[阅读]胡椒，迷人的舌头“魔鬼”

本篇文章1999字，读完约5分钟

和道

1494年，西班牙殖民者在加勒比海的伊莎贝拉岛(哥伦布在美洲新大陆建立的第二个殖民地)成功地用他们不可战胜的锋利钢剑袭击了当地的泰诺食品仓库。他们没想到这场胜利是短暂而致命的。不久，当地的泰诺人联合起来，向西班牙人“投掷装满土灰的葫芦，土灰中掺有辣椒粉”...后一个结果是不言自明的。这不是历史上唯一的“胡椒炸弹”案例。19世纪后期，为了抵抗欧洲殖民者的侵略和屠杀，美洲印第安人还“使用胡椒烟幕作为武器，使敌人窒息而死”。

事实上，胡椒不是武器。在人类文明史的进程中，胡椒在食品革命中扮演着特殊的角色。根据考古发掘，早在公元前7000年的墨西哥，人类就开始采集野生辣椒，并将其用于烹饪。我钦佩人类历史上第一个吃辣的人，我钦佩他或她成功地说服了别人。

《魔鬼的晚餐:胡椒和胡椒文化改变世界》(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，2020年4月)的编辑斯图尔特·沃尔顿是一位广受赞誉的作家、文化评论家和历史学家。由于这种多重身份，本书自然涵盖了胡椒的植物学、传播史、烹饪史和文化史。它内涵丰富，写作幽默，所以读起来并不枯燥。

世界上大约有50，000种已知的胡椒品种，胡椒早已融入许多国家人们生活的方方面面。例如，我们的邻居不丹，与盐有着同样的地位，人们离不开盐。人们很早就养成了吃胡椒而不吃辛辣食物的饮食习惯，甚至早餐也吃一些胡椒。“平均而言，每个不丹家庭每周至少消费1公斤胡椒”。放眼世界，有些人习惯用辣椒做调味品，有些人热衷于辣酱，有些人在烈酒中加入辣椒素，还有一些人人工培育“死亡辣椒”，使普通人看起来不再辛辣，其辛辣程度高达1569300舒(戈比指数)。你知道，四川人对朝天椒很感兴趣，大多数人只要碰一下就会一次又一次地嚼碎他们的舌头，它的辣度只有30000-50000舒。每年，世界上许多地方都会举办吃辣椒比赛，这些比赛总是吸引许多男女战士，挑战世界上最辣的辣椒。

胡椒在世界上的传播本质上是人类历史的结果，主要是侵略历史和殖民历史。在沃尔顿的笔下，随着伟大的哥伦布交换船，胡椒从美洲的一种野生植物开始，第一次来到欧洲；在葡萄牙奴隶贸易的推动下，胡椒变成了货币，并顺利登陆非洲大陆；在欧洲人高度赞扬的香料贸易下，胡椒沿着东方贸易路线与芥末和胡椒相遇，然后在中欧大陆和东亚国家传播...

就像坚持认为美洲新大陆是印度大陆一样，没能找到香料的哥伦布坚持认为胡椒是一种胡椒，并吹嘘这种特殊的“香料”有多珍贵。潜台词当然是愚弄他探索背后的“黄金大师”。然而，胡椒并没有完全让哥伦布失望，它在欧洲出现后很快就受到了人们的欢迎，并成功地生根——“胡椒在西班牙人眼里具有传统香料的所有特征，除了香料的神圣性”。缺乏“神圣感”主要是由于胡椒的“平民”特性。

胡椒在世界上的迅速传播与其自身的“平民”特征有关。胡椒对土壤和气候的要求很低，只要它没有霜冻。与东方精致的香料相比，如胡椒、丁香、肉豆等。令欧洲人着迷的是，胡椒易于种植，产量高，价格低。这也意味着辣椒不需要像东方香料一样从远东购买。胡椒在欧洲的成功登陆不仅打破了原有的香料贸易结构和定价模式，也给其他香料所没有的舌尖带来了独特的刺激。

沃尔顿特别了解了胡椒在世界上传播的历史，并单独写了一篇关于中国的文章。在分析了历史资料后，沃尔顿得出结论，“中国的辣椒是在16世纪由欧洲商人和探险家首先从欧洲进口的”。尽管胡椒是一种“舶来品”，但在胡椒的生产和消费方面，今天的中国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国。2019年，中国辣椒种植面积超过2000万亩，产量约2800万吨，占世界辣椒总产量的46%。国际知名的辣酱品牌“老干妈”据说每年要消耗5万吨干辣椒。湖南人因害怕不辣而出名，据说每人每年要吃20多公斤的辣椒。

有趣的是，其他香料显然无法相互比较。胡椒已经衍生出与饮食无关的胡椒文化。最突出的一点是与“性”的丰富关联。“欧洲人已经开始把胡椒和性联系起来，认为胡椒可以刺激男人的性欲，胡椒本身的‘辣’就是性欲的象征”。

就像硬币的两面一样，胡椒并不能带来所有的好消息。过多的辛辣食物，或者对辛辣食物上瘾，也会给健康带来一些负面影响。“2011年1月，欧盟将辣椒素列入食品添加剂禁用清单，因为过量摄入辣椒素可能会导致癌症”。对于痔疮患者来说，吃太多辛辣的食物往往会带来“说不出的瘙痒”。

众所周知，辛辣口味的演变只是为了警告消费者。经过几千年的发展和变化，胡椒已经遍布世界各地，并已成为许多地方人们餐桌上不可或缺的调味品和配料。无论如何，它就像一日三餐中的盐一样普通和不可缺少。胡椒的历史不仅是人类文明的发展史，也是一部全球史。胡椒无处不在，这不仅为当地人的舌头提供了更多的选择，也因为它的流行而促进了人们口味的同质化。

沃尔顿最后写道，“对于一个只想告诉人们它不想被吃掉的小水果来说，这是一个非常好的结局”。然而，胡椒今天的“骄傲成就”离不开人类历史进程中的“魔鬼细节”。

来源：荆州新闻